【无授权翻译】Bargain 第二章
Elwynn是作者的原创人物。
摘要：
罗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伊欧菲斯并试着与松鼠党定下合约。
伊欧菲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罗契自他们上次碰面后失了智。罗契在小船舱里等着他，烛台柔和地发出亮光，角落里布置好用作审讯的桌子上甚至摆着食物。蔬菜，面包，燕麦，和一个水壶。伊欧菲斯缓慢踱步，坐在罗契对面的椅子上。
“我们在森林里就从远处跟踪着你们的船，在你们下水的时候放了根绳索。没想到会碰见老朋友。”伊欧菲斯戳了戳食物，没有进食的意思，尽管他的胃在激烈地抗议。
罗契从未想过杀死伊欧菲斯——要他承认这点他宁肯下地狱——但他无法否认精灵们总是阻碍打搅他的工作。尤其是伊欧菲斯这支与罗契有着个人宿怨的小队。然而，现下他却准许这些精灵待在他的船上，分享食物和补给，或许他可以从这些混账身上得到些什么。
伊欧菲斯终于在罗契面前开始把面包撕成小块进食，仿佛吞咽的是自己的尊严。 “我知道你们物资紧缺，决定对这艘船趁火打劫。”罗契等了一会这样说。
“你想怎么样？”精灵几乎对罗契发出嘶声，绿眸眯起，下巴随着咀嚼食物的动作移动。食物比他在森林里啃的树根美味太多。
“如果我向你们提供一些补给并帮助松鼠党，作为回报你们一同保卫泰莫——”
“我他妈的为什么会同意，dh’oine？为什么你们要破天荒地对我们伸出援手？”伊欧菲斯咬牙切齿地提高了声音，拳头砸在桌子上。这并非任何人都值得信任的时代。自Loc Muinne的事情之后，他重新聚集了松鼠余党，向南迁移寻找新的营地，尽管脑海中尚未有明确的目标成形。他们需要一方之地与足够时间来舔舐伤口，制定新的计划。罗契想向他们提供的恰好是这些。
换言之，直到松鼠党的领袖决定突袭这一艘船，现下坐在罗契对面之前，他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因为在与维吉玛的皇帝做交易之后，泰莫里亚将恢复自治。”罗契解释道。
这似乎让伊欧菲斯的脸上短暂地浮现出惊讶，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松鼠党可以在此时接受一些帮助，没错，但这值得付出保卫泰莫里亚的代价吗？他们是否愿意为泰莫里亚而战，为人类而战？“尼弗迦德人利用过我们一次。松鼠党不会重蹈覆辙，罗契。”他为与尼弗迦德的第二次北方战争留下的沉重记忆摇了摇头。他是怎样与伊森格林在Ravines of Hydra的屠杀中死里逃生；是怎样注视着自己的同伴接连阵亡；是怎样的空虚，在一切尘埃落定后。
如同听见他所想一般，罗契补充道，“松鼠党将会独立，泰莫里亚其他的非人种族亦然。我们会向你们提供物资，只要你们不再烧毁村庄，杀死人类，而是开始保护他们。”他看着对方带着怒意的脸继续说道，“听着，我知道松鼠党正面临着撤退，你们在寻找新的目标，四处游荡，饱受寒冷饥饿。帮助我们，伊欧菲斯，你将被准许踏遍散布在泰莫里亚土地上的每座精灵废墟，像你一直以来愿望的那样。”
“而如果我拒绝？”伊欧菲斯双臂环在胸前，声音低沉。
“那我们就会把你们全都扔下水。”罗契颇为愉快而毋容置疑地回答。
罗契可以看见精灵的大脑开始高速运作，在短短几分钟内权衡得失。
该死，我可能还在梦中。伊欧菲斯自言自语地沉思，但他还是伸出一只手，与早已伸手等待的罗契握了握，二人嘴角都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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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到来。站在露天甲板上的人们不得不回到室内躲避，谁也不想在一个寒冷刮风的夜里浑身湿透。几小时后，旭日将开启新的一天，但人类和精灵都发觉自己难以入眠。席朗，塞德里克，以及伊欧菲斯在船尾的房间里讨论事务，大多是关于先前他们的首领与弗农·罗契的那场对话。
他们走出房间，去往另一间安置着其他精灵的屋子，脸上凝重的线条无不印证着谈话的主题。
直到房间里再无他人，伊欧菲斯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但一声恼人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短暂的安宁。精灵瞥了一眼，罗契正理所当然地闯进屋子，就好像这里是他该死的地盘一样。这确实是他的地盘。他手里拿着一箱药品，新的绷带，脸盆毛巾，和一个水瓶，把它们放在房子角落里的桌上。
“给你的伤口用。”罗契冷冰冰地说着转身离开。
精灵缓慢解开胳膊上浸满血的绷带，一言不发地试着自己清理伤口，但弄得一团糟。空气触碰腐肉带来的痛楚让他另一只完好的手颤抖。不过，这一切停了下来。另一双比他更温暖、粗糙的手挪开他的，开始处理他的伤口。“如果还想活命，你需要缝针。”罗契把水盆放在伊欧菲斯的手臂下方。清洗伤口的痛楚让精灵呻吟起来，罗契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没人在罗契专注帮精灵的手臂缝针的时候出声，仿佛为了节省呼吸。修长的手指在伤口附近熟练地顺时针穿针，最终以一个结宣告完成。伊欧菲斯注意到罗契把袖子撩到肘部而裸露出的手臂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就像Gwynbleidd（白狼）一样。有些已完美地长合，有些正在痊愈，还有一条最为明显的，从他的腕处蜿蜒而上，覆盖了整条手臂的长度，最后隐匿在衣袖中。他好奇是什么——
“好了。尽量避免运动，不然我的努力就浪费了。”罗契说，确认着缝合处的绷带，继续把补给整齐地靠墙码放。
正当伊欧菲斯以为罗契终于要从他房间里远远滚开时，蓝衣铁卫的指挥官从大衣里摸出一个酒瓶，抿了一口，坐在伊欧菲斯对面。后者报以嘲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玩味。
“死在一艘船上，身边是一个曾经想要杀死的dh’oine，我还能说什么呢？这真是命运，罗契。”伊欧菲斯慢吞吞地说，接过罗契递给他的酒瓶，为自己在这个人类面前不经意的举止感到由衷的惊讶。手指短暂地触碰在一起，一阵战栗传导向他们的身体深处。只不过是露重夜寒罢了，他们二人俱此否认。
“但你没有杀死我。我想，某人心软了。“罗契回答道，声音带着揶揄。在烛火的映照下，他的棕瞳闪耀着桂色的阴影。
“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个金发女人会把箭射向塞德里克和其他人的头。因此，现在不是时候。”他摇了摇头，抬起眼应对罗契的凝视。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离得很近。罗契黄棕色的眼睛在酒精的影响下微微半阖。
“如果你这么做了，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了，不是吗？”罗契柔和如蜜地低语，头歪在一边，声音低了八度，直勾勾地看着伊欧菲斯的绿眸。
精灵老练地瞧出了罗契举动里的邀请意味。
伊欧菲斯从没和男性交往过，但森林里那些太过寒冷的夜晚和冬季，他会用其他人的躯体来分享哪怕一丝温度。起码，伊欧菲斯和Elwynn会在他们其中一个的帐篷里相拥，绝望地用身体取暖。Elwynn，伊欧菲斯那时的队员，在精灵里也格外高挑，有着一头黑色短发和坚毅的下颌轮廓，蓝宝石般的眼睛总是让伊欧菲斯想起夏日澄空。
也许他在这结束前应该动身去寻找Elwynn。
“你在引火烧身，弗农。我会认为你在挑逗我，考虑到这点……”精灵用完好的那只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声音如淬了剧毒，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耐烦与紧张，先前的戏弄不复存在。
一只手附在他悬空的手上让他安静了下来。
“你是个聪明人，伊欧菲斯。”他在精灵面前三英寸近低语。“我的信任是一个对的选择。”